王大娘的家住在黄家坝寨子的最西面,是一栋木质结构的老房子的北厢房,南厢房由主人家自家住着。振和兴两个娃从家里拿了一个木桶到水井去抬水,振六岁,兴三岁,两个娃走路都歪歪斜斜,抬水的时候更是摇摇晃晃,兴更是如此。
黄家坝西面的水井,是用很大的石块圈在一起,这井边缘几乎变成了一个圆形,靠寨子的东面,开了一个缺口,有一个四级的卵石梯坎供人上下好挑水方便之用。这流出来的水从梯坎左面渗出流成一条水沟,这水沟的水就往远处的小河而去。这水沟是供人们洗衣洗菜用,洗衣洗菜不能直接在井里完成,这会污染了水井,水井一旦污染了,这黄家坝就有一大半的人喝不上泉水。振和兴抬水的时候早已有好几个地质队的阿姨和好几个黄家坝的村妇在水沟边洗衣和淘洗在收获时被挖坏的小的和断裂的红薯,他们洗它不是拿来喂猪,而是洗净之后和着包谷面加水煮熟来做一家人的午餐和晚餐,猪只能吃野草和糠混合的东西。
振和兴两兄弟看到母亲除了在家照顾家之外,有时还要到大队去干家属工,实在很累。他俩很懂事,总希望能给母亲帮一点忙,让母亲少一些劳碌。两个小家伙就悄悄的‘密谋“着一个行动,这行动就是到井里抬点水回家,这样就能减少母亲的劳动强度。两兄弟天天都要到水井去抬水,桶加上桶系的高度几乎比兴矮不了多少。每次两兄弟都只能抬上小半桶水回家。虽然少,起码也是蚂蚁搬家,总要抬回不少的水倒进家里的水缸。从井边摇摇晃晃的终于把那小半桶水抬拢了家,振要在水缸面前加放一根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振在上面提,兴在地上用力的把水桶往上用力的抬才能把那小半桶水倒进水缸。有时水桶滑倒就只能倒进更少的水进缸。两兄弟虽然叹息,也只得重新到井里去再次抬水来解决这打倒的水的问题。同是八0六地质队的子弟勇、清两兄弟也到水井抬水。勇七岁、清五岁,每次来水井抬水,和振、兴都要打招呼,都要相互问好。一次天干,来这口水井担水的人就增加了一倍有多,本来黄家坝寨子有两口水井,平时西门的水井离黄家坝中心很远,几乎很少有住中心位置的居民来挑水,现在有二十余天没有下雨,两口井的水量都在减少,特别是黄家坝中心的那口井,湧水量在渐渐的减少,这样住黄家坝中心的人家也要来西面的水井担水。要想挑一担水就必须要在井边排队,只有排队才能实现秩序的井然。本来振和兴排在前面,勇和清排在振和兴的后面也没有什么事,有几个大人来了就插了队,到水井里打了水就先挑起走了,勇和清就给振和兴说,我们有事我们先抬水走,振和兴说我们排到前面我们要先抬。其实振和兴知晓勇和清的意思就是想插他们的队。这样相持了很久,后面排队的大人们又有好多的人都插队把水担走了。两对小孩从商量到无法商量,开始了小吵到大吵最后升级为“战争”。振和兴岁数小力气小,无法同勇和清抗衡,这场战争过后,导致了振和兴成为落汤鸡;振和兴的水桶被弄了一个洞,再也不能装水,必须要通过修理才能正常装水;振的脸上有一个红包包,兴的手上被清用指甲挖了一个很深的指甲印痕。振和兴哭喊着回到了家,哭喊着给母亲述说了井边的“遭遇”,王大娘本来因为王大爷回大队之后不回家就窝了火,这次两个娃因抬水的事又与勇和清发生了战争,拉着两个娃的手就到勇和清的母亲高妈处告状。这一告状不要紧,又变成了两个家长的大吵架。这一架吵得工会的龚主席来到两家进行调解,相互间各打五十大板。这之后王大娘和高妈起码有好几年多没有讲话,这到很多年后,他们两家终于成了儿女亲家才被真正化解,有好事者笑她俩是冤家变成了亲家。
(作者单位:106地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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