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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个人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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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母亲的耳提面命和亲戚们的关心,表弟终于答应相亲了,巧的是女方是我的同事。

上个月,我抵不住舅妈的软磨硬泡,还有母亲的再三嘱咐,硬着头皮答应当一回“红娘”,给四十岁仍单身的表弟物色适龄的交往对象。

那段时间,我像特务般,逮到机会就旁敲侧击,终于挖到一个比较适合的“资源”。

表弟答应见面的那天,专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姐,我是不想扫你的面子才答应见面的哈。说完,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恁留我拿着电话愣在原地。霎时,我脑海里闪现出“白忙活一场”的念头。不过,忠人之事,只能送佛送到西了。放下电话,重新提起精神,觅了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表弟和同事如约到了见面地点,向双方引荐之后,我搜肠刮肚地找了许多话题,最终两人却在“英雄联盟”游戏上找到了共同点,我逃也似地把空间留给他们,急匆匆赶回家,路上,还不忘给舅妈汇报情况。

结果在意料之中,同事电话回复得决绝:不适合,你表弟是一个独身主义者,只对游戏感兴趣。而我只能一个劲地赔小心,以免日后尴尬。

待到周末,特意去表弟家一趟,仅仅为了我自认为的责任心。我苦口婆心地劝诫他:“你老大不小了,还这样单着,你让别人怎么看,让舅舅舅妈怎么办?”表弟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念了一首《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里的一首小诗:“洋葱、萝卜和番茄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这个东西,它们以为那只是空想。南瓜默默不说话,它只是继续成长。”

紧接着,很严肃地反问:“姐,我爸妈或许想我变成洋葱,你可能希望我变成番茄?可是,我不想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交代出去,我只想继续做我的南瓜,一个朴实的、忠于内心的南瓜。”

这番话,像是影子长了牙,把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咬得生疼。

从表弟家出来,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反复咀嚼着表弟的话。其实,表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外观来说,一米八的高个,五官隽秀。说到内涵的话,气质儒雅,用闲暇时间学了钢琴、摄影、跆拳道,考了二建、口译、导游等各种各样的证书。喜欢一个人旅行,喜欢电竞,遇到事情,总是有主见,知进退,有边界对待亲人朋友也是和风细雨的。就是不找对象这个事,成了亲戚朋友的诟病。甚至有一阵子,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暗示舅妈,建议带表弟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啥病!

今天表弟的反问犹如当头棒喝!仔细想来,表弟的生活挺充实,多姿多彩的,他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而已,这有什么错呢?

我满怀心事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风尘仆仆,还有橱窗里那些氤氲的热浪、爽朗的笑声,那是他们的热闹,于我有什么关系呢?孤独实际是人生的常态,不要逼自己外向。而且孤独也并不等同于寂寞,劝安静的自己过得热闹一点儿,无异于拿着枪逼自己的影子“离我远点儿”。

思及此,我放松紧锁的眉头,脚步轻盈走向家的方向。

既然做不到虚伪迎合,干脆就选择自在独处吧

(作者单位:105地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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