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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温暖一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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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是想像中那么轻松。人生地不熟的异地职工走访,是一场艰苦的寻找,甚至像是一场艰难探险。虽然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地址、姓名、线路、车次等等的,但不确定因素依然在一个个等着我们,这是始料未及的。

异地职工走访早在两年前的2015年就开始了,这是一项民心工程,队党委分外重视。大队严格按照局有关要求,三年内要对省内外的异地退休职工走访一遍。117队有异地离退休职工55人,其中省外有30人,占了一半多。每年大队都会安排几次走访活动。通过走访,了解异地离退休职工生活情况,健康状况,送上组织的关怀,深受职工欢迎和好评。我们这次走访地是安徽、江苏、上海的6名退休职工。想到盛夏的江南之旅,该是一场怎样美好的旅程啊。对这场走访,我和熊开颖两人心里充满了期待。

第一天,安徽桐城市卅铺镇,陈伯运家。

陈伯运今年79岁,从1983年退休至今一直居住在老家的乡下,去年老伴过逝,儿女们劝他到城里居住,但他仍不愿离开乡下,不愿给儿女增添负担。头一天和他约定好,二儿子提前把他从乡下接到卅铺镇的家中等我们。7月11日下午2点半,飞机准点降落在合肥机场。走出机场大厅,一团热浪将我们紧紧裹住,37度的高温使得我们感觉呼吸都困难,我们上午从22度的爽爽贵阳来到37度的地面上,十多度的温差使我们感受了 “冰”“火”两重天。坐车到合肥客运站,打听一圈下来,已错过了到卅铺镇的班车。卅铺镇位于合肥到桐城市之间。电话联系老陈的儿子,他说叫一辆“黑车”司机来接,并告诉了司机电话。与司机联系后,说很快就到。大约十多分钟,一辆黑色现代轿车接上了我们。算一算时间,在客运站的院坝里,我们已经曝晒了一个多小时。

车到卅铺镇的一家超市门前,“黑车”司机把我们扔在了路边。等了一会儿老陈家的儿子找到了我们,把我们带到他家。在一间还算宽敞的客厅,陈老伯起身迎接我们。他拉住我的手,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话来。儿子忙招呼大家坐下,这才坐下来拉家常。我把各级领导的问候和慰问金一并送到他手上的时候,老陈很是激动,颤抖着双手,眼角噙着泪水。我刚参加工作时曾和陈老伯在一个分队(板其),他是分队会计,我与分队出纳就住在他的隔壁。大家在一起回忆当时在一起工作时的情形,讲起当年在板其分队时生活的艰难,苦中作乐的各种趣事,老人家仍旧滔滔不绝。

天渐渐黑了。小陈带我们到镇上的宾馆住宿。镇上没路灯,黑灯瞎火的。小陈拿着电筒走在前面,我俩打开手机电筒跟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走了十多分钟路才找到住处。直到躺下,这一天的行程算是结束了。

第二天,安徽临泉县长官镇,刘焕芝家。

从卅铺镇到刘焕芝家所在的临泉县,要经过合肥、淮南、阜阳,路程300多公里。一清早,天刚亮,热心的小陈就叫醒了我们。我问熊开颖,睡好了吗?准备出发了。年轻人说,我还正在做梦呢!难道天就亮了吗?睁开惺忪的双眼,匆忙起床洗漱。我们打车到桐城,坐上了9点到阜阳的客车。这趟车不走高速路,走老路,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天气很闷热,加上水土不服,一路上肠胃不舒服,叫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幸的是,车到半路,空调坏了,一车人顿时热得像蒸桑拿。到下午2点,车终于到了阜阳。熊开颖手脚快,马上跑去买了到临泉县的客车票。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临泉。但这里不是目的地,目的地是离县城十多公里外的长官镇。我们接受了没提前买票的教训,先把明天到徐州的车票买了,再来打听到长官镇的车。

我们打通了刘焕芝女儿的电话,她说,打五十块钱的车就到长官镇了。据说,刘焕芝和他儿子关系不好,所以联系他都是通过他女儿,他女儿在杭州打工。我们叫上一辆出租车,讲好五十块钱到长官镇。但到了长官镇才清楚,老人家不在镇上,而是在距镇上十多里乡村路程的小牛庄。出租车司机是个女司机,她一面嘀咕着,不想走,好说歹说,答应给她加价,她也才勉强答应继续往前走。但走着走着,路况越来越糟,有的地段路面完全被破坏了,到处是坑洼,还积满了水。女司机一直在抱怨烂路伤了她的车。原来前面正在修路。走到一处积水处,女司机停了车,死活不走了。这下把我俩吓懵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叫我们往哪里走?又电话联系老刘,他听说这个位置后说,快了快了,转个弯就到了,我叫我孙子来接你们。正在这时,路边的村民听见我们的电话,看我们着急的样子,告诉我们说,小牛庄就在前面,过了这段七、八百米的施工路前头就是好路了。我又回来央求女司机,她很勉强地答应带我们过去。果然如村民所说前面就是平整的水泥路了,在老刘的孙子的带领下大约又走了两三公里才来到他家。女司机要返回时,我们要了她电话,她死活不肯再到这来接我们,答应到长官镇上打她电话,她再来接我们回临泉。

78岁高龄的刘焕芝在他孙子家门口等着我们。儿子不在家,只有孙子和孙媳妇。孙媳妇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怕是快生了。走进孙子家的院子,是一个L字形的房屋,正面是堂屋和卧房,左面是厨房和杂物间,右面则围了一排花园,种了很多薄荷。在院子里坐下后就和老刘拉开了家常。老刘是我队坑道工,是当年根据局的总体安排,从103队合并到117队来的。谈着往事,不知不觉就是傍晚时候了,老刘叫孙子到附近餐馆去订几个菜,非得留我们吃饭。见客气不成,只得顺他的意。但心里一直犯嘀咕:天黑了咋返回县城?女出租车司机是否会来接我们?不一会儿,大包小包的,他孙子叫的菜摆满了一桌子。但没有饭,只有菜。正在纳闷,他孙子说,饭卖完了,只好将就吃点菜,喝点饮料。客随主便,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天气闷热,周围又是玉米和蔬菜地,蚊蝇多,一群一群地不断地扑向桌上的菜碗,我和熊开颖不停地用手煽,蚊蝇们还是前赴后继地涌上来,看样子,蚊蝇比我们还要饿。想到进院子时看到他家种的薄荷,便问他孙媳妇你们当地吃这个吗?回答说也吃的。我们两人就摘了一盘,用水洗了洗,蘸着醋吃了些。老刘热情地邀请我们“捣菜捣菜”,可在蚊蝇群里,我俩感到无从下手。

用过餐,老刘的老伴拿了两张小板凳放到小四轮车上,说,你们就坐这个车,我孙子送你们出去。坐在小四轮上,他孙子说,拉好车扶手哈,小心被摔下来。我俩紧紧拉着车栏杆,一歪一倒的,随时准备着被抖下来。到了长官镇,打通女出租车司机电话,她准点来接上了我们。到了临泉县城已是晚上9点多。女司机又热心地带我们找住处。到处人满为患。终于在一家商务宾馆找到一间单人房,只一张床,我俩只好将就挤一晚上了,心里面还一直感谢着这个女司机,感谢这个好心人。这个宾馆含早餐,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餐厅,早餐品种不多,有油条、包谷、炒菜、炒饭。看着还飘着热气的炒饭,熊开颖激动地说:“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已有两天没吃上了一口正宗的热饭了。”

第三天,江苏徐州沛县,郑凡琪家

7月13日,我俩在临泉县坐上上午9点到徐州的客车,下午4点到达徐州。中途不停车,没地方吃东西,幸好包里还有头一天买的几个小面包,我吃了4个,熊开颖吃了2个,又喝了一些矿泉水,就当中餐了。到了徐州,又换乘了中巴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到沛县。到了沛县,郑凡琪的儿子到车站接到了我们。见到老人家后,大家很高兴,74岁的郑阿姨精神很好,但陈年老病使得她多年不能站立,坐在轮椅上不停地念叨:“娘家人来了,娘家人来了”。谈到在单位工作时的往事,则用不太流利的话语不停地问这问那,显得异常激动。当我们把慰问金及领导的关怀送到她手上时,郑阿姨笑呵呵地道:“娘家人”给我带来了温暖,我一定好好保养,不给单位添麻烦。

第四天,徐州常州横林镇,孟克强家。

7月14日一早,我们坐一个半小时车到徐州,在这里终于坐上了现代交通工具——高铁了。乘高铁到常林北站下车,孟克强开车来接我们到他的家——横林镇。孟克强68岁,在这次走访慰问的人中是最年轻的一位,相对来说也很健谈,见到“娘家人”显得分外热情。在这里,几天的紧张奔波总算可以轻一口气了,因为明天剩下的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可以一并进行,而且常州到上海交通十分方便,今天尽可以好好地喘一口气。

常州的气候很热,温度已达40度。孟克强专门把我们安排在他家的书房,并打开空调,还不停地送来西瓜、冰棍等给我们解暑消渴。大家一起回顾在117队的工作经历,在望谟、在丫他、在羊场老基地等等地方,他记性很好,当年与他在一起工作的人和事,点点滴滴都记忆深刻。末了,我们起身告辞,准备到下一站上海;但他夫妻俩挡住了门执意要请我们吃饭,我们当天只好住在横林镇。

第五天,上海松山区,潘金海家。

7月15日上午,孟克强很热心,一定要把我俩送到离他家最近的惠山站坐高铁。大约9点,我们坐上了惠山到上海的高铁。由于是小站,惠山上车时就没买到坐票,为了能坐一会儿,我们俩只好见缝插针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大约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上海。转了三趟地铁,在郊区松山区已是下午1点,潘金海老人的儿子潘锋来接我们,吃过中午饭,再到老人所在的人乐一村看望他。潘金海老人今年81岁,在单位他曾经是一个坑道工。他已瘫痪在床多年,而且意识已有些模糊;但见到我们,他竟一下子认出了我。他费力地伸出手,我赶紧迎上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苍老清瘦得像一根枯枝,冰凉冰凉的。他紧紧地看着我,眼里放射出浑浊的光,嗫嚅着嘴唇,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一行浊泪缓缓地流了下来。我连忙说:“潘叔叔,我们代表单位来看望您,您放心,家人会照顾您,单位也不会忘记您,您就安心养病哈。”他努力的点着头,泪水流得更多了,末了,竟像孩子一样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的喉咙一阵发紧,走出门外,半天才缓过情绪来。想想这些老年人,他们在世上的光阴屈指可数了,组织上来看望他们,对他们是多大的安慰和鼓励啊!一个人对单位的情怀,就像一棵树对大地的情感一样,无比深沉,一生难以割舍。

第六天,上海虹口区,冯元增家。

淞山区位于上海的郊区。我们早上5点起床,换乘了3趟地铁,来到了位于虹口区一处部队家属大院,找到了冯元增家。7月16日,上海的气温已高达40度,成了一座真正的“火炉”。冯元增老人已经是81岁高龄,但身体还算硬朗。见到我们很高兴,他说他在17年前就到儿子家居住了,已适应了上海的生活。看到我手里的全队离退休职工花名册,老人很激动,指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寻问他们的情况,又问他熟悉的一些老同志咋没他们的名字?当听说他们已去世了,便长长的叹了口气:“离队近二十年了,当年一起工作的许多老同志都不在了,遗憾啊!我们虽然居住在异地,但随时能通过你们离退休工作部门的同志传递组织上的温暖和关怀,我们倍感幸福啊!”。看得出来,老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看望慰问完冯元增老人,我们乘下午5点半的飞机返回贵阳。六天的旅程就在这一路紧张中结束了。这一路虽说有辛苦,也有轻松,但更多的是感动。我们代表单位看望老同志,在让他们感动之余,更深切地感受到他们对组织的情感和依恋,这种情结一直感染着我们,让我们对自己的单位有了更多的认同感,更多的归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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