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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春到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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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落落的爆竹噼噼啪啪在山村响起,提醒我这是新春正月。

眼望四周,大山横亘重重叠叠。蜿蜒蛇行的山路一会儿直上山顶,一会儿下到山谷;又时而钻入树林,时而没入草丛。在这条望不见尽头的山路上,我像是一个匆匆的旅人,背负行李独自行走着,如沙尘般渺小而无奈。时值初春,高原的寒意尚存,穿着厚厚的棉衣,半个小时的急行,后背微微出汗。我边走边解开衣扣,不敢有一丝停留。天色渐暗,前面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山路,我必须加快脚步,赶在天黑前到达叫岩上的小村。

岩上,岩上,无须你费心思,就知道在山岩之上,直白而通俗。岩上,这个深藏黔西南大山腹地的布依村落,出行全靠走。好在这几日没有下雨,凛冽的北风让地面干硬,可以急行,在稍显平缓的路段还可以小步快跑。不象前几日下山时路面泥泞,即便我提前做了功课,在深筒雨鞋上绑扎了草绳仍无济于事。雾气迷漫,脚下传来“扑嗤扑嗤”的响声,提脚就更为困难,需要使劲地向上拔,以摆脱黄泥的吸力,每迈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吃力。走上一段距离,两腿发软。脚下的黄泥越粘越厚,直走到迈不开步,在路坎边使劲地甩泥,或者遇到路边的草皮,便上去蹭泥。这样的折腾让人很累,从早上八点走了三个小时到回龙镇,才寻到农家水塘冲洗换鞋,否则那一脚泥别说进城,就是坐车都颇不便。

行走在渐渐暗淡的山路上,远处山峰被雾霭隐没,山路不断的向前延伸。在近乎停滞的时空里,忽然想起省城的繁华,想起幼小的孩子,想起白发的父母,我为了什么?为什么独自行走荒僻的山野?

这是我在岩上开展中外合作金矿勘查的第二个年头。从所在地质队第一次踏足灰家堡背斜三岔河地区进行金矿地质普查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勘查成果从地表氧化矿到地底深处原生矿。在岩上开展成矿预测之后,确定为预测金资源量50吨的靶区,经过深部探矿验证,5个钻孔,孔孔见矿,标志着从理论预测到取得真正意义上的发现。基于我们初查结果,确定与国外投资方合作开展岩上金矿勘查。这是全局首次与外资合作,一切都讲速度。我们打破地质队从来没有冬季出队的惯例,仅仅八天,首个合作项目钻孔开钻,创造了启动时间最快的纪录。这一年全部人马在山上过了春节。年后我得以送样回城,短暂休息后,怀着不舍又踏上归队的旅程。

从省城趁坐七个小时的车,回龙镇下车,再走两个小时山路,就到达工作驻地。山路两旁,松林仍是苍翠的旧模样,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细细一看,农家向阳的山地里白菜已陆续抽苔,水田里的稻茬根部发出新芽,温暖的气息悄然而至。转过山坳,远处岩上那只有十几户村民的房屋出现在眼前,我终于放松下来,脚步不由得变慢。突然眼前一亮,在我时常路过的农家屋墙旁,一枝向阳的山桃花率先绽放,在灰暗的光影下是那样明艳那样自如,呈现出夺目的惊人的气势,仿佛整个天地都是它的舞台。虽然身处不起眼的墙角,却毫不萎顿,青黑色的石墙将它映衬得格外耀眼。它以明媚而肆意的姿态告诉我,岩上的春天来了。

如今,依靠我们提交的金资源,岩上已建成为现代化的矿山。当我再走进矿山,望着眼前高耸的井架、整洁的厂房,难以想像那个贫穷而荒僻的山村会变成这般的模样,这是我们,将岩上的春天演绎更加美丽。

离开岩上二十多年,那望不到头的山路和那一枝肆意绽放的山桃花时时闪现在脑海。

(局党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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