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会儿我还要去巡河，就不换鞋了！”李邦勇不好意思地对我们咧嘴一笑。我们这才发现他脚上还穿着水鞋，如果不是一路上好几个村民喊他李书记，我们一时间忘记了其实他其实是一名驻村干部。大概是因为关于他的驻村故事听多了，心里难免肃然起敬，记得前几年，第一次见他是在省地矿局的劳模讲堂上，听他讲述自己的驻村帮扶故事，他因为驻村工作扎实，实心实意为贫困群众着想，办实事，得到了当地群众的认可，他也因为驻村工作出色，多次获得各级表彰，而我们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真人。

6月30日，笔者跟随贵州省地矿局驻村工作队一行来到采访的第一站——玉顶村。玉顶村面积9.4平方公里，所辖6个自然村民小组。全村总人口465户2017人，建档立卡脱贫户77户258人，于2019年底已全部脱贫摘帽，一句摘帽说出来不过1秒，而李邦勇却为此付出了五年的时间，他与老百姓肝胆相照，摸着良心为群众办实事。他用五年换来了村里人“外边来的自家人”的亲切称呼；他用五年修通了那条阻碍着村民上山收粮食的路；他用五年让那条因为常常淤堵而淹没庄稼的小河从此欢腾；他也用五年让大伙记住了他名字。

在李邦勇的办公室与他简单的交谈后，他打算带我们去村里转转。

沿着村里整洁的道路我们缓缓向前，正值盛夏，虽然连日大雨，旁边小河里的水看上去浑浊了些，但它仍然欢快地流淌着，河边的玉米喝饱了雨水神气地站着，绿油油一大片，再看农户家门前的果树上红的红绿的绿,河边的小饭馆格外喜庆。

说起五年前，李邦勇刚到村里时可不是这样的情形，村容村貌差就不说了，只要一下雨，满是淤泥的小河就开始暴怒，河水经常漫出年久失修的河堤，也淹毁了村民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要整治这件事说了多少年，却始终动不起来。眼看自家粮食被淹了，心痛归心痛，大家伙仍是不相信这个穿着运动服像学生娃一样的驻村第一书记。直到李邦勇带着村里的两个小年轻一起拉皮尺，量河道，晚上熬夜做预算，写报告，耗去了20几天时间，做完这些，他又组织村民一起将淤泥清理淤泥，直到小河被清理干净，村里人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这个年轻的李书记。接下来，李邦勇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让大家刮目相看，他带领村民修路、谋产业发展、改善村容村貌，他花了五年的时间让大伙生长的地方换了个新天地。

在玉顶村养蚕基地的门口，我们遇到了村里的张永贤老大爷夫妻俩，他们是玉顶村麻塘组村民，此时背上正背着刚采摘来的桑叶，看到我们过来，老大爷把背上的背篓特地停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很想跟李书记拉拉家常，尽管背篼看起来不轻。聊天的时候，老人一番话让我们映像深刻：“孩子们都打工去了，我们也干不动些什么了，出去打工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自从村里开始养蚕，我一直在基地负责值班工作，每个月有稳定收入2000元，加上老伴摘摘桑叶什么的，就在家门口特别好，既能挣点钱帮补家用，又能照看家里。”老夫妻俩说起家里的情况眉眼间都是满足与喜悦，虽然他们不是贫困户，可是扶贫产业也为他们家带来了许多实惠，李邦勇告诉我们，村里的养蚕基地每年能带动群众务工就业3000余人次。

一堆雪白的蚕茧中间我们见到了忙着收茧的留守妇女，自从村里有了养蚕基地，他们终于可以在家门口赚钱了，除了通过土地流转种桑树以外，许多贫困户加入到了养蚕的队伍中，从最开始帮着别人养，别人付他们工资，再到自己养，一张张桑叶上几万颗的黑色蚕卵变成白白胖胖的蚕茧，最后变成他们手里实实在在的现钱。

    正在收蚕茧的王在琴大姐高兴地告诉我们：“以前都是出去打工，工资低离家还远，现在即使留在村里，也不用再为生计而担忧了，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门口照顾家里的老人和正在上学的儿女。

在村里走了一圈，我们随处找了路边一家小饭馆准备解决午饭，老板娘见我们是李邦勇带去的，特地过给我们多打了一碗当地人最喜欢吃的酸菜豆米汤，还一直问我们菜饭够不够。

临走的时候，她对李邦勇说：“弟，晚上就别做饭了，我给你弄好你带回去吧。

“行，姐我晚点来拿！”

李邦勇一直信奉的道理是：一定要把村里你能做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来办。

二

来到大箐村，一栋白色的小楼四周草木林立，花鸟萦绕，这是村委会的办公楼，听驻村第一书记杨润植说，两年前他刚来时，村里的办公环境还很差，眼前这栋新办公楼还是在省地矿局的帮助下完成了基础勘查后才修建起来的。杨润植两年的驻村帮扶生涯，早已幻化成他嘴里一连串神奇而准确的数字。他告诉我们，自2014年以来，大箐村建档贫困户194户，747人，他来驻村的2018年，村里还有33户80人未脱贫，2019年最后25户贫困户，58人已经全部脱贫。到2020年，大箐村合作社产业覆盖全村714户农户。农户采取土地流转、入股分红、在合作社务工等方式实现利益联结。合作社在巩固以往产业的基础上，2019年销售黄金梨7000多斤，为合作社实现销售收入2.1万余元；2019年村种植茶叶800亩，选种“黔湄601”，目前利益联结本村贫困户50户156人，带动50余人贫困户及周边100余人农户参与务工，人均务工费2000余元。

对于大箐村最初的映像，杨润植忘不掉2018年3月15日，他第一次来到村委会的情形，两层小楼歪歪斜斜的挂着牌子，无论是外墙还是室内都破旧不堪，办公条件跟如今天差地别，办公桌和电脑短缺，大家用电脑做材料时都是抢位置，谁急谁先用。驻村队员们住在小学校的教室里，用水用电都很不方便，每天大家必须轮流往返半公里外的老乡家去挑水煮饭。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大箐村五组殷家屯，这里正是市级小康菜园示范点，杨润植告诉我们，该示范点共涉及农户36户141人（含贫困户12户47人）。小康菜园工程主要由政府出资，村支两委、驻村轮战干部发动群众共同参与，贵州省地矿局为大河镇这项工程投入了25万元的建设资金。在利用现有优势条件下，全面改善村里的人居环境，卫生条件等，经过打造，目前该示范点得到了市、区领导的高度评价，多次迎接了盘州市和钟山区各级多个乡镇的观摩学习。

刚到村口，眼前的一幕让所有的人忘了前进——一位戴着头巾的阿婆，正端坐在自家门前认真地修剪着此时正开得茂盛的绣球花，这样的画面恬静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再看看，其实，可以入画的又何止眼前这一幕？整齐划一的房屋，干净的乡间小路上四下里散落着野花，整齐的栅栏里种下了五六种蔬菜，长廊里竹编的风铃随风轻摇，石磨改装的花盆花开得正艳，白墙边老师正在教几个学生画画……。

村里的村干部伸手摘了几个果子递到笔者手里，顺便拉起了家常：“我们杨书记真是比女人还心细啊，你看那个花箱还有鸡圈，就是他亲手钉的，怎么样？蓝白相间很有地中海的味道吧？还有你看那柴堆被他一收拾，规整了不说也美观了许多，都成咱们村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呢……”村庄里的一切都向我们诉说着同一个故事，这是村里人和村外人一起用勤劳和念想使劲织补起的美好啊！

看到眼前的美景，我们不禁对“示范点”从前的模样好奇起来？杨润植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打造前，农户房前屋后脏乱差，农具、建筑垃圾、甚至烧火的柴都四处散落，厕所和猪圈臭气熏天，环境差得很。开始小菜园工程时，还是有许多农户是不理解的，比如贫困户周光伍家：“我们家是要没钱，要力没力的，两个老的没有劳动力，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由于农户们当时并不理解打造小菜园对他们自身有什么好处，所以很不配合，可杨润植并不死心，他三天两头为周光伍夫妻俩讲政策、说好处，趁着每天去五组给其他村民打造小菜园的间隙天天讲，次次说，最终周光伍夫妇终于被说通了，他们晓得了小菜园是为了改善老百姓生活环境、卫生条件，也使自己家餐桌丰富起来，是为了提高大伙生活品质，受益的都是老百姓自家，慢慢地周光伍改变了，他自己动手打造起了自家的小菜园。

一路走去，路边的一个村民看见杨润植老远就笑着喊：“杨书记，过几天我儿子要结婚咯，我要请您吃喜酒，一定要来啊。”

“好啊，恭喜恭喜，一定来！”杨润植爽快地答应着。 

路上，我们一行人遇到了贫困户周光贤一家人，说起儿子的婚礼他们喜上眉梢，成家立业，成家排在前面，娶媳妇可是农村的头等大事。周光贤家里居住条件的改善，得益于驻村第一书记杨润植和村委的同志的努力，他们通过多方协调先后投入2万多元，为他们家砌围墙修煤坑改厕所，大伙都知道只有家里的条件好起来了才能引来好媳妇，他们对杨润植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我们边走边听大伙说起村里贫困户岳连芳家，孩子多收入少，再加上妻子赵祖娥生病，这个家庭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可偏偏祸不单行，生病的妻子马上又要进行第二次手术。由于之前已经拖欠了医院2万多元的医疗费，必须把欠账结清才能继续后续的治疗。救人救命的大事，这下急坏了驻村第一书记杨润植，为了筹集医药费，短短时间里，他使尽浑身解数，先是把能用的扶贫政策都用上，联系了水滴筹平台，向自己的上级单位申请帮扶资金，接着通知帮扶责任人单位，动员爱心企业、村支两委捐款，甚至把自己关系较好的小饭店的老板也拉来了。可是一下子也筹集不到那么多钱，难解燃眉之急，眼下救人要紧，于是杨润植和村支两委商量决定以村委的名义，向医院写了担保书，先给赵祖娥治病，等筹到钱再付医药费，几番周折，赵祖娥终于顺利入院治疗了，杨润植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了下来。

“岳连芳家真恼火，有四个娃娃，老婆还得了重病，还好我们杨书记四处协调，动员大家帮他们家捐钱把欠医院的医药费还了，她老婆术后身体恢复得可以，能带娃娃，干点农活，我们还帮他们家申请了政策扶持，申请了公益性岗位，还给他家送去了2头小猪，日子过得还可以的！”一路上，村干部连夸了好几次他们的杨书记。

参观大箐村五组的时候，笔者遇到了岳连芳，他因为会搞石匠，正在帮村里的村民砌砖砌石头，帮忙打造小康菜园，他说每天能得到100块钱工钱。

“当时去他们家，娃儿有4个，最大的二年级，最小的1岁多，有的在地上跑，有的在沙发上爬，脏兮兮的。家里锅碗瓢盆满地摆，床上乱七八糟，苍蝇到处飞，臭气熏天！”杨润植对贫困户岳连芳家的映像最深。

得知岳连芳家的情况后，杨润植决定帮他们家申请低保，一个月600多块钱，可以解决家里吃饭的问题。申请了临时救助，还帮他家买了两头小猪仔试着发展养殖，经常去他们家探望，有时候一个星期能去好几次，去镇上给孩子们买暑假作业、奶瓶，衣服什么的。他还发动村委的女同志帮他们家捐衣捐物，教赵祖娥打扫卫生。

“以前这两口子因为日子过得艰难常常打架，一打架赵祖娥就给我打电话，看见电话进来，我就头痛，有时候都半夜三更了，可还得劝不是，要不是信任，肯定不会找我啊，好在我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家现在也越来越好了！”看到贫困户越来越好，杨润植打心眼里高兴。

说起小菜园，说起那马上就要丰收的梨树和新栽种的茶叶，说起村里的人和日益改善的村容村貌，杨润植一脸自豪，这可都是他这两年领着大伙一手一脚干出来的成果啊。他的脸上戴着眼镜，村里的太阳已然为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的男人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让人舒服和踏实的泥土褐色，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他眼里的神采飞扬。

梨园里，杨润植高兴地告诉我们再过二十几天梨子就可以丰收了，到时候还要再邀请我们来。他随手拆开一个用纸袋包着的梨告诉我们，把梨包起来是为了梨的品相好，而不是因为撒了农药、防腐剂什么的，可以放心吃。

我们一群人与杨润植分享着他在大箐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这两年来胜利的果实。

三

“哪个是大地村的桂发文？我们想采访一下他”

“不就是刚刚接你们的那个么？”

“穿黑T桖的那个？”

“对!”

原来刚才接我们，跑进跑出招呼着的那个中年黑汉就是桂发文，我们都还以为他是村里的村干呢。

桂发文很健谈，原本他说着就到了退休年龄，是驻村干部里年龄第二大的老同志，没来驻村前是搞测量工作的，也是业务洽谈和搞技术的一把好手，而现在眼前的他，在帮扶了整整4年以后，他的一切都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大地村。 

桂发文是四年前来到这里的，大地村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村子，除了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的地方，当时村里尚有121户贫困户，144人。

桂发文平静地和我们聊着自己的事，聊着自己生活在村里这些年村里都有了些怎样的变化，聊着驻村期间儿子和儿媳离了婚，妻子的膝盖因为患病疼得连下楼都困难，一次次要求他回家一起照看年幼的孙子，聊起了老母亲和家里的兄弟姐们的牵挂，然而这些，他都特地嘱咐我们千万别写进稿子里去。

为大伙泡上茶，桂发文回忆起自己驻村帮扶的事情来。他第一天到村里就被泼了冷水，有人嫌他夺了权，对他阴阳怪气，有人说他干不好，不给他好脸色，每次去走访贫困户家他总走在最前面，因为村委的女同志害怕狗，他每次总是走在前面替她们挡着。问路也没人愿意说，有些贫困户甚至说：“你们这些人不干正事，什么帮扶不帮扶，鬼才信你，我家更比别家更困难都没有人管！”可是就是这样艰难，他仍然坚持用一个月把村里的600户农户全部走完。

虽然驻村工作也有许多的委屈和不如意，但聊起驻村期间发生的感人事情，桂发文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贫困户卯贵元，家里穷不说，孩子还多，共有6个，最大的上初三，最小的才两岁，因为生活太困难，妻子经受不住贫困的折磨，丢下孩子们跑了，这样的变故，使原本已风雨飘摇的家更雪上加霜，卯贵元经受不住这样打击，一度患上了神经疾病。面对这样的贫困户，桂发文十分心痛，除了想方设法解决一家人生活的困难以外，他还经常陪卯贵元聊天，当得知卯贵元会养羊时，他想着一来可以帮桂发文找到一个谋生的手段，二来有了事情做，他就不会一直沉浸在妻子离家的痛苦中，一举两得，桂发文立即找到六盘水市住投公司协调买羊的费用，最终买了4头羊，也从此开启了卯贵元养羊致富的大门。

养上了羊，眼看这卯贵元家的日子一天天强了起来，上初中的女儿卯琴学习成绩也很好，很争气，不出意外的话，初升高应该能考上个很好的学校，那一家人的日子慢慢有了指望，桂发文从心底里高兴。但就在这时，却突然传来了卯琴弃学打工的消息。想想由于家里穷卯琴的姐姐17岁就嫁人了，再看看卯贵元说起女儿打工这件事也有些麻木，桂发文着急了，他担心卯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外面会不会遇到坏人，他更知道卯琴对于这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致富、将来、幸福……不，准确来说她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如果她辍学打工，那家里的希望也就没了。桂发文赶紧让卯贵元联系卯琴，说会想方设法让她去上学。

几天后,已经偷偷出门打工的卯琴给桂发文打来了电话，哭着说:“叔叔，我本来想打工赚点钱，可我没学历找不到轻松的活儿，只能在小饭馆里打工，真累啊，我想回来读书，可是我没有路费，也不敢给爸爸打电话，只好来找桂叔叔了。”桂发文让她不要急，不管什么困难都会帮她解决，随后给她打了路费让她回家。当晚桂发文就召集了村干大家商量怎么解决卯琴上学的问题，很快，在教育部门、爱心企业、和省地矿局的帮助下，卯琴终于重返校园成了一名高中生。疫情期间，卯琴专程赶来看他，给他送来几个口罩，并向他深深鞠躬，说到这段的时候，桂发文哭了，当着我们一群人哭了。也许这只是个缺口，连同这些年驻村的往事都翻涌出来，他也想回家，也想为年迈的母亲敬孝道，也想帮着生病的妻子照看可爱的孙儿，驻村的日子他甚至提起笔写了人生的第一首诗……

在桂发文心里，他仍然清楚地记得虽然开始工作有些困难，但是来驻村帮扶特别值得，他眼里大地村的贫困户都是乐观、自强、开朗的，这也是他作为第一书记的骄傲，比起那些为了享受扶贫政策而不愿意脱贫的人，桂发文所在的大地村有的贫困户竟然自己要求脱贫，2017年，大地村已经贫困村出列，2019年底，贫困户已全部“清零”。看到这些，阵阵的暖意涌上了桂发文的心头。

四

2016年3月，蒋国才被派驻到被派驻到六盘水市钟山区西宁社区马落箐村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六盘水一直因为常年温度偏低、天气寒湿而素有凉都的称号，而马落箐村更是山高坡陡，土地贫瘠、高寒、缺水，种种考验等待着这名刚到村里且年过半百，已经做了外公的的驻村第一书记。

刚到驻地，蒋国才就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他面临的许多问题：老百姓的饮水，老百姓的脱贫，扶贫政策的无法落实，党务工作效率低下、村支两委人员少，扶贫工作从走访、管理、协调、落实都需要人操心，蒋国才经常一人身兼数职，而制作一张可以快速掌握全村脱贫情况的攻坚图也迫在眉梢。为了尽快掌握村里的情况，蒋国才决定利用自身技术优势，为村里建立扶贫地理信息系统，他要使村里的脱贫情况一目了然。由于贫困户居住地不集中，蒋国才就每天一大早出发，一户户走访，经常连吃饭都顾不上吃，有时坐在田间地头跟村民聊天，有时帮着村民耕种，下雪天扛着村里的矿泉水去化验，他帮助盲人学技术，他帮助孤儿入学，他带领村民学习党的政策宣传党的方针，他带领群众致富。白天忙碌，晚上回到住处后还要连夜整理资料、计划第二天的工作，马不停蹄地将资料录入扶贫系统，睡觉时也常常是子夜时分了。

他的付出是值得的，地理信息管理系统将马落箐村2015年以来所有贫困户信息数据分类入库，利用信息管理系统，在三维立体场境下，展示贫困户在实地的分布情况，随时可查询具体贫困户的居住位置和相关影像等各类信息，这一举措得到了广泛好评，此外蒋国才还制作了进村党组织整顿作战图，助推基层党组织建设，一改以往作风，效率倍增。

一次，蒋国才为了村里的饮水问题连续坚守了多日，体力透支，疲倦难耐，而当时他正发着烧，此刻却正是饮水问题解决的关键时刻，他咬牙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当地扶贫委的工作人员看见他因为忍耐而落下的大滴大滴的汗珠，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2018年3月，蒋国才在六盘水市钟山区西宁社区马落箐村驻村已整整两年，对于别人而言，两年时间已足够漫长，但对于蒋国才来说，这两年的时间再怎么争分夺秒也不够用。他由于身体原因不再担任驻村第一书记，新轮换的队员也已到位，本应归心似箭的时候，他却还在努力办好最后一件大事——帮助马落箐村所在的西宁社区完善党建工作系统。来到他驻村时住的地方，一间几平方的房子，房间的桌子上堆满了药，进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被褥一翻全是大片大片的霉斑，蒋国才打趣地对我们说：“可能是怪我汗太多了，所以被子都发霉了！”其实，蒋国才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走访村民上，他甚至没有时间把窗户打开让房间里通风，也在那一瞬间，我们才发现已经驻村两年的蒋国才双鬓竟有些斑白了，而他这种几乎忘我的工作精神赢得了村民的赞誉，也为他赢得了最美驻村干部的荣誉。

2020年7月，蒋国才冒雪背去化验的矿泉水被被命名为“梅花山泉”，将作为六盘水马拉松赛的指定用水，也成了村里致富的支柱产业，而这汪山泉，有着贵州省地矿局两任驻村第一书记的坚持和努力，相信这个贫困的山乡未来会越来越好。

（作者单位：测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