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诗

喀斯特高原
是我重重褶皱于
山与水的第二故乡

元古代浅变质板岩

与紫袍玉带石

奠定了八亿年的根基

将古生代中生代的
沉积岩

隆成喀斯特高原风光

无数古生物用生命遗体

记录了这片土地的

神奇美妙峥嵘沧桑

当我穿过峰林
清风便追随我

潇洒的身影
当我跨越天桥
雄鹰便在脚下
展翅翱翔
我以地质队员
踏遍青山人未老的

雄健姿态
将苗岭乌蒙山
大娄山武陵山的

厚重山门一一敲响
高原之子的
虔诚与执着
终于找到了

夜郎国与古牂牁

千山万壑中

埋藏的宝藏

十七万六千

平方公里土地
从此不再贫脊和荒凉

苗岭以北的长江水系

乌江赤水浪花欢腾
舞阳河清水江的少女
为我洗濯满头的热汗

苗岭以南珠江水系的

南盘江北盘江牵手起舞

都柳江的姑娘们
在风雨桥上
为我放声歌唱

于是

我在这喀斯特高原
陶醉不醒
我的青春与情爱
一生一世
便奉献给这一片
多梦的绿野
不老的情场

喀斯特的传人啊

是这一方土地

永远的灵魂

不朽的脊梁

第一章 银饰苗疆

有吊脚楼的山坡
就有苗家的寨子
看见百褶裙的姑娘
就到了美丽的苗乡
那一座座青青的山
那一条条绿绿的水
有梯田连接云天
有飞歌在山间传唱
远方的客人想知道
这儿是哪里
这里就是苗岭山中
清水江畔的

吊脚楼寨银饰苗疆
银饰是苗家人的标识
是祖祖辈辈传下的
永不落伍的爱美时尚
银饰是苗家身上的

古老历史
象一部无声的古歌
诉说民族的
兴衰与顽强

华夏文明的
三大始祖
轩辕、炎帝与蚩尤
从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

脱颖而出
在黄河与长江的
广袤原野
创立了全新的
父系氏族公社
英雄与神话的故事
共同创造了华夏文明
最初的辉煌
后世华夏子孙
心存仰慕和崇尚

蚩尤是苗族公认的
先祖
曾率九黎神勇之兵
涿鹿中原激战炎黄
炎黄大胜合符釜山
谱写了中华民族
第一次大融合的
壮丽华章
蚩尤虽败尤荣
被轩辕尊为兵王
战神之旗

在华夏大地
高高飘扬

从此 九黎南迁长江
化三苗远徙三危与海外
演南蛮而居西南
溯沅江攀援而上
深入苗岭腹地
开土拓疆
悠悠数千载之久
迢迢数万里之遥
苗族人心中永远铭记
蚩尤的功德和名望
以古歌唱之
以刺绣绘之
以传说记之
以银饰铭之
于是
苗家姑娘被选为

最好的载体

银饰苗疆
展示财富与风情
蕴涵了族史的秘藏

每年四月八
是苗疆最热闹的日子
跳花场上
苗族小伙子吹响
动听的芦笙
苗家姑娘穿上
节日的盛装
这才是天地间
最原生态

最奢华的PK场
青春的年华
如潮的苗歌
挑花、刺绣的
百褶彩裙
如山花般开放
无数银饰在太阳下
闪烁耀眼的银光
山水间充盈着
爱情的喜悦与

生命的兴旺

苗疆银饰
以大为贵
以重为尊
以多为美
表现了苗疆银饰的
慷慨与直爽
如此的豪迈性格
就象苗岭的沉积岩
朴实而大方
就象苗岭的杉树
笔直而粗狂
站立苗岭主峰
雷公山上
纵目望去的山山岭岭
村村寨寨
宣染着诗情画意一样
吊脚楼依山傍水
百家苗寨千户苗寨
点缀着古朴苗乡

喝过栏路酒
进得苗家来
一锅酸汤鱼
三曲敬酒歌
八碗包谷烧
苗家姑娘的银饰
在你身边叮铛叮铛
悦耳作响
远方的客人啊
此时此刻
你醉是不醉
不醉也在
苗寨梦之乡

第二章 石板布依

天下峰丛

石板布依

峰丛是布依人的家乡

石板是布依人
独特的标记

司马迁笔下的牂牁江

千百年日夜流淌

诉说不尽古百越族和

神秘的古国夜郎

从黄果树瀑布向东

到斗蓬山下的
剑江之滨

从花江大峡谷向西

到马岭河岸的
万峰之林

一片片水稻穗浪滚滚

一片片包谷含苞吐樱

间间石板房

座座石头寨

星落棋布于喀斯特的

凹凹凼凼

峰峰岭岭

蜿蜒的南北盘江

如布依山民

宽大的腰带

盘绕于石灰岩的高原

汇流成红河之浪

涌向珠三角的远方

她的神奇传说

一如幽深的溶洞

遍布峡谷与山崖

在探访者的耳边

若风铃吹响

二亿多年前的
三叠纪

这一方山和水

淹没于古特提斯海

的温柔海湾

是古脊椎海生生物

繁衍的天堂

各类鱼龙、海百荷

见证了古老地球

生物演化史的神密

兴义顶效绿荫村的

“贵州龙”博物馆

关岭卧龙岗上

古生物化石群埋藏地

保存了大自然

原生态的珍贵记忆

然而

在人类的典藉里

有一则故事则

标注在成语的典籍上

遥想当年

汉武帝使臣出使

夜郎故地

夜郎王待以甘蔗酿制的

便当水酒

啖食鲜美之花江狗肉

石板之宫殿奏响

优雅之八音坐唱

彻夜狂欢通宵达旦

汉使酩酊口诵汉赋

大王陶醉举杯忘形：

“汉孰与吾大”？

一语传千载

夜郎自大之语

从此天下名扬

母仪天下的双乳峰

哺育了多才多艺的
布依儿女

查白歌节的浪漫追求

续写着布依姑娘与小伙

世世代代的纯朴爱情

有石板的地方

就会撒下布依人的种子

有布依人的地方

就有好花红的歌音

峰林环抱的坝子

有布依人热闹的集镇

峰丛脚下的山谷

有布依人秀丽的村寨

在洼地、洞穴、石林

和天生桥旁

不宜群居的地方

也有布依人

结庐人间之草堂

修竹之林

三分之田

一寸之土

布依人也会经营成

人间世外桃园

布依人善养马

养出了善于负重行走的

册亨山地矮马

布依人善于养牛

养出了善于坡地耕种的

关岭细脚黄牛

布依人善织布

女人们的双手巧夺天工

布依腊染不同凡响

... ...

哦!一年一秋

一秋一夜

在这中秋的夜晚

月色下的布依村寨

石板房的屋顶

秋霜冬雪一样泛着银光

这梦幻般的色泽

就如石灰岩的群山

在远古的情景

天人合一在水一方

此时此地

在你与我眼里

这番景象和感觉

幻化成了一种

怀旧的版画与诗情

浓浓的乡愁久久缠绕在

她的您的我的心房

第三章 天籁侗歌

一道巍巍分水岭
两条悠悠母亲河
东西横亘高原的

第四章 苗岭山脉

北面流淌清水河
南坡发源都柳江
清水河畔闪烁着
苗疆银饰
都柳江岸回响着
天籁侗歌
饭养身 歌养心

侗家的习俗保存在

千山万岭万寨千乡

侗歌是远古骆越族
独特的语言
民族精神的寄托
唱歌是说话
说话如唱歌
侗歌相传源于
上天的恩赐
仙女到侗河沐浴
在鱼蛋之中孕了仙歌
侗族先民分食鱼蛋
从此人人爱唱歌

神奇的故事
美丽的传说
千年传承跨越时空
侗族大歌已然成为
原生态的楷模
天籁之音归于
庄子天才的揭示
《庄子·齐物论》
有着精辟的论说
从此，传统国学
有了天、地、人籁
的差异与分割
人籁噪于器官
地籁悦于山水
天籁灵于日月
侗歌就是天地人籁的
律动融合

展现一幅原生态的
大美风光

侗歌缭绕
离不开侗寨的
鼓楼和花桥
花桥是琴
拨动侗家女儿

水一样柔美的心
鼓楼是号
沸腾侗家男儿

火一样炙热的情
月亮山下都柳江畔
侗家儿女行歌坐月
嘎听嘎嘛嘎想嘎吉
在山水间合咏回响

弹响牛腿琴
先吟琵琶歌
村村寨寨
乡亲父老空屋而出

齐声而合
无伴奏无指挥多声部
春之流水
夏之蝉鸣
秋之稻香
冬之欢乐
歌音似潮逐日落

群情若海深而广

天籁侗歌
曾在喀斯特高原
沉寂多年
如酒窖似雪藏
今朝开启
一鸣惊世
陶醉海内外坛乐
多少侗家歌队
惊艳登场
无数知名音乐人
慕名造访

这一方山与水啊
养育了这一方乐与歌
这一方乐与歌
为这一方侗家
带来了世世代代的
幸福和快乐
饭养身歌养心

不知世上还有
哪一个民族
能对歌与族群的
繁衍与发展
教育和修为
作出如此简扼而
精深的概括

歌如一课大树

繁茂地生长在

侗家人的胸膛

天籁侗歌
虽已响彻环宇
可她永远属于

喀斯特高原
苗岭山脉南麓的
美丽而神奇的
月亮山与都柳江

第四章 屋脊彝人

象彝族汉子
紧蹙的剑眉
乌蒙山弓卧于
喀斯特高原西部
剑锋所指
便劈出一片
屋脊上的沃壤
春天的荞子花
如云霞开满山野
彝家姑娘仙子般
飘落云头
她们银铃一样的歌声
将先祖的记述传唱

远古时代
先祖是遥远的
来自西北方的古羌族
先祖们逐水草
避战乱牧牛羊

翻山越岭
历经千年迁徙
终于寻到了这
水草常青

气候温暖的地方
先祖们分氏而居
有了六夷、七羌和九氐
他们的辉煌
在于乌蒙山麓
可乐遗址
开创的古夜郎
他们的骄敖
在于苍山洱海
繁盛一时的南诏国辉煌

然而 历史的烟尘
无影无声却往往能把
金戈铁马的岁月埋葬
浩淼的草海是一部
沉默史诗
只有翩翩起舞的黒颈鹤

可以为人们引发畅想
还有那座立于
威宁黒石头旁的
天主教堂
在上一个世纪的
上一个世纪
就从欧州跟随上帝的身影
飘落乌蒙山深处
孤零零地将“阿门”之声
传给苗民和彝人

于是 这片被称为屋脊的
宗色土壤
开始生长梨 苹果和洋芋
当深居梵帝岗的
保罗教皇为这座
远东教堂的创办人

与追随者封圣的时候
这不为人知的旮旯
顿成朝圣的殿堂

乌蒙山啊

当无数江河
放射出你的胸堂

你就成为长江与珠江的

分水之岭
磅礴乌蒙便写进了
毛泽东惊世骇俗的诗句
在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

红色旗帜指引下
四渡赤水乌蒙廻旋
磅礡的泥丸
更显潇洒和自如

屋脊上的彝人
披毛毡 举火把
一曲阿西里西
唱出彝族汉子和姑娘

火一般的心肠

乌江水在这里穿越
九洞之天
天下再无洞天
织金洞在这里藏尽
世上珍奇
世上无洞可赏
盛开百里的杜鹃之花
能让洛阳牡丹失色
乌蒙山的主峰韭菜坪
耸为喀斯特高原最高峰
海拔2900米
屋脊彝人尊为
阿西里西峰
峰上巨石成林
蔚为天庭风景

当彝族汉子剑眉舒展
这一片巨石之林

便是爱情天地
你不想离去她不想离去
我也不想离去
燃成彝族篝火的
歌欢与舞狂

第五章 梵净土家

武陵山脉横亘黔湘
仿佛我的鼻梁
中分了沅水与乌江

于是巴蜀文化与湘楚文化

有了一道天然的分野
华夏两大文化圈的边界
在此划定南方

这一片古老而神奇的
山与水
在梵净极顶隆起万千丈
元古代 古生代
中生代 新生代
每一个地质时代
都沉淀了岁月的精华
缄默着自然的隐语

潜在的能量

一方的水土养一方人脉
远古时期

武陵山中活跃着
一个叫毕兹卡的族群
相传他们是

伏曦与女娲的后裔
承传了天人的
血脉与梦想
那时天地混沌
混沌中的一枚神卵
化气而生阴阳两极
两极中走出的兄与妹
繁衍了古老的五溪蛮
族群之英雄巴务相
一统蛮族五姓
成为武陵山中的君王

禀君英武无比
带领族人开垦武陵山

处女般丰胰的沃壤
从此 土家人拥有了家园
然而禀君劳疾而亡
化为白虎守啸山林
护佑后代儿孙
土家人便有了民族的图腾
以神龛供奉白虎
以用具或门窗雕刻白虎
并跳土家之傩戏
娱化山民寄托哀想

梵净山高耸云端
尊为武陵主峰
群山之王
矗立2572米
目空十万山壑
明万历帝诏告

敕封天下名岳之宗
古佛道场
从此香火旺盛梵音缭遥

西南闻名
弥勒殿奉竖三佛
终成未来佛祖之殿堂
佛家五大名山
各有所归
信众洪福共享

聚积人之灵气
水流动的方向

蕴藏物之财富
山挺立的地方

梵净之东湘楚之则
地灵人杰英雄倍出

湘资沅澧四水归塘
梵净之西夜郎故地
洪桐花开金猴成群
生态优良矿产丰旺

穿越武陵山
当自沅水江畔启程
过张家界仙家之境
到凤凰古镇
访沈从文故居
读《边城》小说
去黄永玉老宅
豪饮酒鬼酒
听宋祖英《小背篓》歌唱
不知不觉就到了
汞都万山十里锦江
黑湾河有娃娃鱼
为你伴游
九千九百九十级天梯
送你直达云霄
看太子石祥云
蘑菇岩景象
沐金顶佛光
你放眼而望群峰如蚁

乌江成线
逶迤的大娄山在
遥远的西边
似海苍山如血残阳

此刻的你
已跳在三山之外
未在五行之中
你的情怀与心灵
已然融为武陵山中
梵净峰下
毕兹卡族群的
煌煌殿堂

第六章 丹砂仡佬

千山万岭有如我
连绵起伏的心事
千沟万壑恰似我
额头皱纹的夸张
盛夏时节

穿行于逶迤的
大娄山脉
我的汗水渗出了
喀斯特高原深处的

奇异景象

古老的丹砂仡佬
留给我史诗般

民族遗存和记忆

洪度河畔九天母石
镌刻了远古时代部族

的图腾式样
源于濮源于僚
源于正在复兴的

仡佬希望

华夏初始文明乍现
丹砂部族酋长献上的
一粒鲜红之丹砂宝藏
为商汤王镇邪四方
从此 丹砂部族就有了
数千年的山神与宝王
神灵和英雄时代
在此时合二为一
我的诗魂似乎凝聚此刻

青山 绿水
英雄 美人
丹砂部族神奇无比

那一份浪漫的犹在

芙蓉江与洪度河的
水中央

春秋战国
秦帝国一统天下
大娄山丹砂部族
一位叫清的丹砂西施
在阿房宫灵影闪现
几令始皇帝圣目晕眩
从此丹砂融化成液

美其名水银
一代帝王求仙不得
饮憾而亡
丹砂西施逐以

水银为江河
铺丹砂为驰道
让始皇帝的亡灵
在暝界巡游安寝至今
英雄与美女的
不老情怀地久天长

道学大师葛洪
仰慕丹砂故地
跋涉大娄山峰峰岭岭
在丹砂部族之家园
留下炼丹之穴

栖身之洞堂
仙家之名在
《抱朴子》的字里行间
结晶着大师对

神奇丹砂的浓浓情意

深深向往

你也许熟知
毛泽东的豪迈诗篇
《忆秦娥.娄山关》
你一定知道遵义会议
四渡赤水的神来之笔

写下惊世骇俗的篇章
丹砂部族的后裔揭秘
——这一切的因果奇缘
尤在大娄山中
躯恶避邪

化险为夷宝砂赤丹
带来的吉祥

我血肉相凝的凡体
顿然分解
唯有一缕游魂在
大娄山脉盲目游飞
我想请教炼丹之法
向葛洪仙长
我要拜访大娄山的
山神
菩萨宝王

丹砂能否
医治现代社会的
种种怪象

最后

我飞到九天母石的身旁
化为一块石头

滴为一捧山泉
长成一株野草或小树
就这么无思无想地

守侯在九天母石侧旁
还原丹砂部族
最初的情趣
憧憬与向往

第七章 屯堡家园

历史的风云

若现若隐

总有无数遗痕
令人思量

遥想当年

明王朝远征鏖战

旌旗猎猎浩浩荡荡

三十万大军

告别江南故乡

跟随傅友德大将军

挥师西南边疆

踏平千山万壑

捣毁元梁王
偏安小朝廷

尸横遍野威震四方

将士功成名就

却未能凯旋如愿以偿

洪武帝一道圣旨

有如定跟魔法

将千军万马

锁定于滇之喉
黔之腹

屯垦戍边拓土开疆

这片数百里的
蛮荒之地

开始嫁接

江南情调

融入稻麦花香

险峻的云鹫山

驻扎了扼守要塞的

军屯大营

云鹫山四周

肥沃的平坝与谷地

开垦了处处
营盘和村庄

古驿道穿越苗岭

连结滇湘

使一座座商屯
繁荣兴旺

六百年星移斗转

喀斯特峰林与谷地之间

耕耘出府镇所屯

一个个屯堡家园

从这片黔中腹地

向西向西 再向西

攀越滇黔锁玥的
关索岭

度过陡峭湍急的
北盘江

五百里滇池的
湖光山色

便历历在目

大观楼长联尽染烟雨

当是文人墨客之乐

也是屯堡人先祖

建功立业的战疆场

从这片黔中腹地

向东向东 再向东

跨过高高的雷公山

顺清水江而下

汇入洞庭湖

便可远望江南家乡

袅袅的炊烟

听闻浓浓的乡音了

啊！
久别故土的游子

有家难归

六百年依旧乡情未改

乡习未忘

长长的泪水

红红的眼眶

固守江南文化与

传承祖先的
称谓与着装

依然头上两个罩罩

耳下两个吊吊

依然腰间两个梢梢

脚尖两个翘翘

有如透过岁月的

粒粒珠贝与化石

灿然着岁月的记忆

历史的光芒

云山屯的城墙啊

还有征南灭元战争的

硝烟弥漫

天龙堡的古井啊

仍在映照小嬢嬢

期盼的双眸
青春的脸庞

本寨的石巷
好似迷宫

使造访的游人
找不着北

七眼桥的流水

见证了多少辛酸的

故事与传说

屯堡人痴痴的守望

洞穿风雨超越时空

凝固了一段历史的

风景与沧桑

今天的你与我

面对这与喀斯特

融为一体的

雕塑般的屯堡

已无言可语

唯有深深的崇敬

遥遥的怀想

第八章 在水一方

高高的尧人山

是水族人世代的家园

都江水紧紧依偎

遥想先祖留下的

已经模糊的映象

远古“百越”族

分支的骆越

勤劳聪颖

不忍异族欺压

怒而举族逆水迁徙

寻找一处
没有纷争的土壤

钻丛林而居洞穴

涉溪河而捕鱼食

人称“溪峒蛮”
“抚水蛮”

拓展了荒僻而安宁的

在水一方

那一部

高深莫测的水书

留下四百多个

古老的语言符号

那一本

自然变幻的水历

记录了端节与卯节的

兄弟情怀

那一腔

老祖先叙说的水语

如今已经不能
薪火相传

却有着深深的
民族自信

在水一方

仍有端节的

鱼包韭菜美食

让老人与孩子

感受祖辈们

传递的爱意与温暖

仍有马尾绣的技艺

寄托水族姑娘的

憧憬与梦想

端节的赛马场

是水族小伙子

炫技的舞台

也是姑娘们

挑选如意郎君地方

不论田埂边
还是小路旁

只要有一匹健壮的马

一个精神的小伙子

一位穿马尾绣的
年轻姑娘

便是在水一方

最美的景象

从都江到柳江

从尧人山
到九万大山

一条条蜿蜒的溪水

流成滔滔都柳江

将在水一方的

风情与传奇

从陈旧的梦境

带到如今的
诗意故乡

一碗碗九阡酒

喝出在水一方

新时代的
豪迈与流畅

尾声

乌江还在流淌

峡谷将高原
深深切割

盘江还在咆哮

日日夜夜撞击

喀斯特的千峰万浪

水春河畔的瑶族

男子汉喜穿
白裤与黑裤

女人偏爱两片之衣

风姿绰约
令人遐想

乌蒙山中的穿青人

固守着五显坛的
秘密

却失迷于岁月的
长河

唯有他们烧制

一个个精美伦绝的青陶

沉淀了族群的
本色与荣光

… …

有喀斯特的地方啊

就有浓浓的
民族风光

有喀斯特的地方

就有动人的
故事与传说

有喀斯特的地方

就有烈烈的
包谷酒

有喀斯特的地方

就有美味的
狗肉汤

有喀斯特的地方

就有峡谷 瀑布

就有峰丛与峰林

就有溶洞 锥峰

就有如诗的意境

美丽的风光

有喀斯特的地方啊

就会吸引天下游客

惊艳的目光

… …

喀斯特高原

是一部深奥博大的
地质史书

源起于大地演化

海陆沧桑从元古代

海底枕状玄武岩的喷发

武陵运动造山的
陡立构造

到第四系
种考烟的黄土

烧青陶的白泥与

种绿茶的富硒土壤

从震旦纪
小春虫的发育

到三叠纪的贵州龙

从古特提斯洋的潮汐

到乌蒙山的
巍峨隆起

喀斯特高原镌刻着

沉积岩王国

古生物王国

与喀斯特王国的

多彩篇章

喀斯特高原
风情万种

山依水傍

喀斯特传人

祖祖辈辈子子孙孙

续写峥嵘历史的
厚重辉煌

上古时代蚩尤王的

英雄传说

中古时代
夜郎国版图的

纷纷嚷嚷

近古时代
千年土司世袭的

恩怨情仇
忧思哀肠

梵净山中的
弥勒道场

知行合一的
阳明心学

盛极一时的
黔北沙滩

鸿儒名扬

青岩古镇的
状元名流

凝聚了多少

饱学才智
风流倜傥

红色文化
长征走廊

命运的转折

鲜血浸透的土壤

中国革命的火种

在喀斯特高原
重获生机

中国革命的航船

在遵义会议
拨正航向

此刻，
千山无语

万籁俱静

唯有地质诗人

纵目旷野

临照月光

以深沉沙哑之声

为高原喀斯特传人

千年的追梦壮举

击节咏叹

纵情歌唱

… …

2017年12月8日改于绿野诗棚

                                                            (作者单位:贵州地质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