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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师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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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于世三十余载,已到而立之年,虽无成就,却时常感恩命运,遇见人生里几位良师益友,按时间推移的顺序,先来说第一位。

我在小学三年级以前的班主任W女士,一位和蔼慈祥的女老师,在南方小镇普遍普通话不标准的人群里她讲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很是难能可贵,也正是由于她的影响,我的普通话总算还能听得下去。她留着微卷的、干净利落的短发,用两根黑别针把碎发别于耳后,皮肤白皙,鼻子周围有些雀斑,牙齿也略有瑕疵,脸上却总带着温和的笑,秋冬一身浅灰蓝、或棕色衣服,夏天常常是一件碎花的确良衬衫配上浅蓝灰的长裤,干净素雅,没有一丝妖冶,这就是所谓的为人师表吧,如果要用一种花来形容她,我想一定是幽兰一株,芬芳却不张扬,雅致却不俗气,或许是因为她从来不打骂学生,给我们上课或是辅导的时候总是轻言细语,谆谆教悔,温柔至极,即使我们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刻,她也只是皱皱眉好生和我们讲道理,她的言行也深深影响了初入学堂的我们,那时班上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打骂吵嚷。在我眼里直到今时今日仍然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回想整个求学时期,只有W女士教我的那几年,没有担心过开家长会,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我父母面前告过状,而我也在她的教导下当了几年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再说说到了高中,我的偏科已成定局,再无回天之力,于是因为成绩不好而上了最烂的学校,只想混日子,很显然错不在老师,但是的确也和遇到过那种误人子弟,枉自为人师表的老师有些关系,那个时期,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无论是英语还是数学,都已经到了历史最差,反而语文成绩还好,当然这和我遇到的语文老师G女士有着莫大的关系,她是一位细致、而且认真负责的女士,修改我们的作文一定是逐字逐句地纠正,每周作文,她都把我写的作文当成范文在全班朗诵,要求我背诵那些最美好的诗句,她像大姐一样关注我、关心我,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她带着我们去他家吃饭,和她的双胞胎女儿玩耍,由于她的格外的厚爱这让我的自信心在那时达到了巅峰时期,甚至有些轻狂,想想我这一点写作的爱好竟然是在她的影响下逐渐形成的。直到我上了大学,我们仍有电话联系,只是后来听说她先生因工作调动到其他县了,他们也就举家迁走了,自此以后我多方打听仍然得不到她的音信,甚是想念。到此,大家一定以为高中故事已完,想必我铁定是彻底地放弃了英语跟数学,事实却恰好相反,在此期间,我竟奇迹般地又遇见另一名好老师L女士,湖南人,大概年龄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一开始我们并不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打扮太过新潮,板寸头,脸上附了厚厚的粉,涂着颜色有些暗淡的口红,背着她,我同桌的男生打趣道“你看哪个L老师,脸白得就像刚从面缸子里爬出来一样!”受同桌的影响,我也不待见她,上课时间故意说话或是捣蛋,某日,竟然被L女士把我喊到黑板前去答一道语法题,幸运的是那道题我竟然会做,带着几分嚣张的气焰我做完题从讲台上下来,竟然把手里的粉笔远远地抛到了讲台下面,L女士生气了,拉下脸来让我把粉笔捡起来放好,我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良久与她僵持,当然大家的课也上不成了,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同样是在同桌的一句“能屈能伸”的劝解下,我终于还是把粉笔捡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这件坏事过后,L老师却开始对我出奇的好,每天上课就会提问我,我也开始变得好学起来,非但不讨厌上英语课了,反而有些许的期待,背地里还听说L女士常常给别人这样说我:“这丫头能学好,只是需要花些时间”。又有一回,去户口所在地办高考要用的身份证,由于走得急,只给班主任请了假,却来不及给L女士打招呼,那时候不像现在那样有手机那么方便,随时能告知行程,几天后我回来了,同学们争相告诉我这几天L女士一直追问我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和她说一声。听完后,突然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很是愧疚,自此以后唯有更努力地学习英语了,虽然回想过去的三十来年英语仍是很烂,试想一下如果早一些遇到这些个好老师,再努力一些,也许人生又会更进步一些。

高考结束,毫无悬念我仅考上了专科,混过大专三年。在此期间,又幸运地遇到了一名好老师,一位教机械制图的老先生Y,他看上去可一点儿都不慈祥,甚至有些严厉,治学却是极为严谨的。那时候,我们每天上制图课都需要带着专有的一套工具,画板、尺子和铅笔,然而,我从小就被父亲惯坏了的,从来没有自己削过铅笔,即使上到了初中,还是父亲替我把笔削好,整整齐齐摆放在文具盒里,所以上制图课就最大的问题摆在我眼前——不会削笔,在学校,自然也不会有父亲替我削笔这样的待遇了,无奈下,我只好自己学,但是即使这样的小事我也是做不好,没削到手很幸运,但是脸上可就没那么好看了,不知怎么就成黑一块白一块,满手都是铅笔屑笔却一支都没削成,还得被全班同学耻笑,Y老先生大概也是看不过去了,每节课便主动给我削笔,我不懂的课程也尽量帮我补习,只是到后来我终究因为不感兴趣,加上愚钝、贪玩彻底耽误了这一门功课,终究辜负了Y先生严师慈父般的关爱,最后,竟然沦落至补考几回的地步,Y先生再回想当年也必定也是恨铁不成钢吧,今日想来还真是不应该在当学习的年纪却浪费韶华。

与R老师相识于微时,他早已是名声赫赫的记者了,而我仅是受了派遣前来学习的学生,来听他的课。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一头乌发,有这样好的头发的人可不多啊,心中惊呼。看他的网名更有意思,“长发阿哥”很是形象。当得知他每年上稿率380多篇,还连续16年被评为优秀记者,他写下的稿子堆在一起比本人的身高还高,我不禁满心的敬服,如此高的上高率,每天该花多少时间在写稿上啊?我这样的“菜鸟”除了觉得汗颜之外,最大的感受恐怕就只有:如此优秀的人都在努力,我却凭什么空坐此地?原本我以为就只能仰望他这样的高人罢了,后但来的事情却让我发现R老师除了文字,更让人赞叹的却是他的人品。虽相隔千里,但他每有新作发表,都必定第一时间发给我参考、学习,我写了稿子也必定发给他,请他指点修改,尽管我错漏百出,他却从未拒绝过,即使再忙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回复。每次我担心自己的任务完不成的时候,他都给予鼓励:“必须完成,你肯定能完得成,你行的!”虽只是些平常话语,并无华丽之辞,却足以让我悬着的心一次次地安稳下来,要知道能得到这样的鼓励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重要,稍有松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我更时常笑言道:“请R老师收下我崇拜的膝盖罢!”说完,我们就一起对着屏幕大笑起来。除了写字以外,R老师还很注重养生之道,传授给我他的R氏独门养生方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从他的身上,我学到的是不争、不抢,做好自己便有福来,他是真正的高人,自己一直走在努力的路上,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可以毫不保留成全他人。如今,每逢佳节我与 R老师必定互相问候,他时常记挂我写稿的事情,就在最近,他添了个可爱的大孙子,也时常与我分享他与乖孙的趣事,自此,我又多了一位良师益友。

在认识Z老师以前,总是听见他的名字,别人称他为主编,行尊,学者,大记者……太多的头衔教人生畏,我根本不敢想象能够认识他,更不敢想能与他有半分的交集。尤记得两年前,朋友也曾帮忙把我的小作投稿到他所在的报社,原本不抱希望,也是想每天全国各地大家、名家的作品想必也是撑爆Z老师的邮箱吧,我这样一个无名之人,又怎敢妄想得到特别眷顾。没成想,正是这次偶然,我的稿子发表了,看着自己的成果出现在报纸上,终于,在那张我时常向往的报纸上,有了属于我的一个小小方块,我的心情不言而喻,快乐雀跃都不足以形容,比给我万贯钱财更让我欣喜和激动。那次过后,因为还爱写些东西,所以特地向朋友讨要了Z老师的联系方式,怀着忐忑之心与Z老师联系上了,素昧平生,千回百转,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次给Z老师写邮件竟然得到了他的回复,邮件里多有鼓励之词,感动之余更令我肃然起敬,想不到天之大,在我眼里犹如站在云巅的老师,竟会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也时常提点我投稿写稿应当如何。认识Z老师的时间虽不长,但是他对我这样的年轻人的鼓励,却让我毕生难忘,他没有一丝架子,没有一丝高高在上,只是把我当作一名普通的学生一样关心,心里太多念着他的恩情,却无从落纸下笔,只是在心里暗自发誓,既然尊称您一声老师,就让我努力成为您三千桃李的其中一个吧,未来路上仍然需要您明灯般的指引。

能遇到好老师不得不说,是一种天大福气,天涯有尽,师恩无穷,唯有他们为我褪去黑暗,把我引进光明之门,赠我陪伴一生的精神丰裕。

                                    

                                          (作者单位: 贵州省地矿局测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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